【摘要】本文由古村之友发起人汤敏为两会建言,经过多年的古村研究实践,尤其吸纳全国数万古村志愿者集体智慧,形成以下成果。全文从多个方面论述古村之于民族、国家、社会、经济的等多方面的深刻意义,并为两会代表推荐五个提案,希望得到多方探讨。
为两会推荐具体落地的执行提案
基于以上分析,古村之友对此次两会推荐以下五个提案:
(1)建立中国古村保护公益基金会,建立起古村保护的现代公益运行模式,搭建起政府、专家、社会、企业的协作平台与机制,高效完成古村保护事业。
(2)着力培养一支管理健全、专业齐备、组织服务能力突出的古村志愿者团队,有效激励开展积极的古村保护、普查、宣传、资源整合、村民培训、产业复兴等多方面工作。
(3)以省为单位,选择多个试点,建设由政府牵头,企业、社会组织、古村创客、村民组织多元参与的社会化古村活化示范,充分调动各方力量形成可持续全面推广的社会共同参与的活化路径。
(4)全面动员高校、民间志愿者、互联网技术、媒体开展古村普查,明确古村中文化传承梳理、口述记载、濒危排查、非遗收集等内容,做好古村数据建档——可参考冯骥才先生的努力与古村之友当下的执行工作。
(5)动员社会力量,开展"激活一幢古宅、推动一座古村"行动,数十万计的古村,通过总体古村层面的活化难度较大,以触媒和针灸的方式活化一幢古宅,并赋予当地古村公共生活与示范职能,形成城乡内外信息流动、产品流动、人员流动,做好古村活血脉络建设——可参考罗德胤教授与古村之友当下的执行工作。
古村之于中华民族的意义
1古村落是中华文明珍宝的最大活态传承地
在谈及对传统文化的态度之时,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可在操作现实中,我们还来不及去分类、去甄别何为精华、何为糟粕,就把他们一股脑儿的抛弃了,不管她其中哪些是糟粕,哪些是精华,只因为他们是传统的,现代化的理由就可以取代。
这就是当前总体的现状,在我未进入古村之前,无法体会标语化理解"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的可怕影响,没经过体验和觉知的绝大多数传统文化就被教科书定义为糟粕,或者被放逐,塞到我们脑袋里最犄角旮旯的遗忘地带。比如我们说家谱是传统礼教的封建残留,比如我们说雕梁画栋是士大夫或地主的腐坏生活,比如我们说敬天法地拜山川是封建迷信,在我们未及亲身体验就被告知这样的结论,并且千万遍重复而深以为然。
此刻,我想来不禁后怕,如若我没能进入古村去体验糟粕和精华的差别,就按着灌输的定论信下去,或者随大家一样遗忘,可能我的人生在还未开步之时,就已深深地陷入到了错信的罪孽。进入古村,这个活态的中华文明传承地,回归到人的切实需要去体验他们的价值。原来家谱是一部家族精华史,是一部家族励志史诗,又怎可以是封建残留一顶帽子就给扣死的。雕梁画栋寄予的是警世箴言,教导子孙行善积德、报效家国,又何来只是士大夫和地主的腐坏生活。敬天法地拜山川告诫的是与自然的相互尊重,走近自然获取给养的路径指引,又何来的封建迷信?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仍旧错信着或者遗忘着这宝贵的财富,幸运的是他们仅在最后一块阵地——古村落里孱弱地传承着,为了这些珍贵但被误读的传统文化,有何理由不保护古村落?
2培养跻身世界人才之林的最大希望
总试问,人才的完整内涵应该是怎样的?经历了"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技能崇拜,贯彻着"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科技至上,我们却进入到发展中的方向迷茫,成就之后的心理失落。步兵冲锋太快,忘记领航的心灵旗帜还未跟上。
如何关照内心,如何培养起保障起心灵健康的社会哲学,如何明白幸福为何物,又如何延续世代的智慧,让精神和物质都得以传承?这成了当下中国的困难、人才的困难。可是进入古村,你会发现这一切都找到了答案。
数十代相传的古村,自然讲述着一代一代人智慧和财务的传承和叠加。在不同历史时期和社会变革中,是何种智慧让古村历尽朝代而仍旧不衰。几乎每一代人又为国家培育着进士、举人、状元、教授、科学家、政治家等等,这些都能在古村里找到答案。就是那一块块排位、一页页家谱、一幅幅警世对联,构成了家族的励志传奇,一个正能量家族正循环场就在古村的物质载体里形成着,并随时间饱满圆润。
3古村是华夏文艺复兴立于世界的最佳发力点
华夏民族文艺复兴的号角在经济丰腴之后不可阻挡,没有文艺复兴的经济是没有灵魂的,是让人瞧不起的,是无头的苍蝇,也就是当下流行的说法是土豪、是暴发户,甚至是流氓强盗、贪官污吏。
可中华民族文艺复兴的土壤在哪里?在佛教参禅打坐?在权力美学九经九纬、左祖右社?还是在文玩古董雅致怡情?是他们吗?他们扛得住吗?
城市时代的文艺复兴有别于农村时代以高雅和小众为切入点的特点,变成了以大众生活美学和公共艺术为入口的现代文艺复兴模式。这也就是为什么我提出"古村是华夏文艺复兴立于世界的最佳发力点",进入古村你就知道答案了。
古村几乎是一个生活美学和公共艺术的完美集合地,审美几乎融入到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从窗花到瓦片,从夜壶到澡盆,从庭院到屋脊,无不渗透着对美、对文艺的追求,这几乎是当下国人百年也无法企及的高度。所以,我们应该回望经济落后下的文艺强国,回望古村落作为曾经文艺强国的物质载体,所蕴含的力量。
古村之于现代生活的意义
1城乡平衡、全面小康的最可能入口
城市欠乡村一个愧疚甚至道歉,这已是大多数的共识,全面小康的重点是农村的小康,而除去不到10%城市面积的大面积农村,又通过什么路径去实现小康?空间切入点又会在哪里?
同样进入古村,我们就找到了答案。相对于数百万计的乡村,近20万座的古村是其中的精华,她承担起乡村复兴运动里的桥头堡职责,是大面积乡村发展的引擎。
古村里蕴含着优秀的文化典籍、史志传说、多元艺术、美食服饰的精华,这些具备了从旅游、文化创意、有机生活等多方面的复兴拉力,这是绝大多数乡村所不可能具备的,所以实现乡村全面小康可以古村为引爆点,以点带面,前店后院的模式是行得通的。
2当代人居理想生活的最可能范本
城市生活有她的缺陷,中国的城市生活更有她的缺陷甚至令人绝望的痛点。粗糙、急躁且势利的中国城市发展逻辑,让她与自然、与艺术、与体验、与文学都几乎没有关系,我们基本处在冰冷、粗糙、平淡、物欲的城市环境里,80%以上的新建筑将会被当做笑话和罪证无声控诉这个时代的龌蹉。疲态已经越发突出,逃离城市成了越来越多人士的选择,给眼睛和心灵找一个舒适的地方。
民宿和发现乡村之美的兴盛,反映了社会对田园、自然、有机、绿色的向往,"礼失而求诸野",古村几乎蕴含了治疗现代城市病的所有药方, 历史延绵的古村包含着敬畏、谦卑、倾听、尊重、宽容、非暴力、自由、善良和爱等弥足珍贵的精神质素和普世价值。人类的“疾病”——战争、杀戮、奴役、仇恨、孤独、自私、冷漠、恶的人性、科技……都将在这里找到解药。
古村现状困难的根本原因
1粗糙的当代公共审美劣币驱逐良币
恐怕没有哪个时代会像这个时代对公共审美的糟蹋,或许每个家庭的内部装修可以倾心倾力完美打造,可是我们的道路,建筑的外立面、公共空间冲刺着快餐式的建设逻辑,当没有人为公共审美尽责追求的时候,一切物质回报和多快好省来主导公共审美,因此悲痛地看到当下80%的新建城市和建筑表现出的粗糙、言不由衷、虚伪表面的审美意识。
而古村所呈现出的细致、心血、对艺术和审美的追求,反倒成了快餐式审美眼里的绊脚石,成为经济利益最大化的牺牲品,所以古村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总被社会单一的价值取向所抛弃。
2误导将单向的物质生活理解为现代化
古村古宅里的居住现实是落后的,马桶、浴霸、空调、暖气都不曾在数百年前的古村里设计,现代化的物质生活几乎机械判定:要现代生活,就不能要古村和老宅,非黑即白的简单懒惰逻辑,让可以丰富多彩的古村复兴之路,就停留在两个选择之间,要么自生自灭,要么拆掉重来。
可是经验告诉我们,古村古宅与现代融合的融入是有条件的、有模式的,选择非黑即白的思维习惯是在掩盖思维懒惰和行动功利。可否又曾想过,古宅里四水归堂时那滴滴雨打芭蕉的意境,一切进入管道的雨水让我们再无法体会天地的灵动,诗意和浪漫也就仅存在古老的诗歌里。我们需要生活的现代性,更需要生活的诗意和美。
3自组织瓦解后的乡土社会已如一盘散沙
这个时代并不是没有先觉者,甚至绝大多数人已经觉知,但是如何把一个个觉知变成共识的行动,产生正面的效应,需要组织,有内生驱动同时有组织技能的行动才能形成力量。在古村这一事业上,没有大量乡土社会的自组织,古村全面保护活化基本就是一纸空谈。
当乡村自组织消失,人们习惯了行政驱动、利益驱动的组织方式,习惯了是否赚钱,是否可以等来政策支持的思想模式,乡村最珍贵最可爱的社区精神、自组织力量就消失了,也就给涣散、自利的乡村氛围提供土壤,这样的逻辑里乡村社会风气的恶性循环滋生。赌博、懒惰投机倒把成为风尚,勤劳、务实、良善贴上受欺负老实人的标签。
在古村保护活化事业上,对大多数古村而言,等来外部资源是不现实的,他救不行之时得自救,得自我驱动、自我动员、自我激励,而古村里自组织能力的缺失让这些都只能空想奢望。
古村保护活化的关键逻辑与策略
1艰苦朴素、自力更生的全民总动员
古村保护活化事业本质上是一项全民的社会改良行动,是中华民族继全民团结打败侵略者,建设统一祖国之后的又一民族使命。为中华民族文化保护传承和文艺复兴而再次团结,也只有一次次为社会、民族、祖国使命能快速凝聚起来,才能是一个优秀的民族,值得尊重的民族。
在回应国家和民族使命的召唤时,不得不以牺牲部分个人利益为代价,从个人的日常消费、精力中抽出比例,甚至全面抽出响应古村事业的号召。在这个没有硝烟战争的年代,已不再需要抛头颅撒热血的生命牺牲精神,但物质生活的引导让人们少有再谈及牺牲精神,让人们自我降调生活品质,以贡献至民族和时代使命,变得很难。
所以,我们要能有效地应对古村保护活化的社会使命,得重新体会艰苦朴素、自力更生所呈现出的魅力。
2为社会或古村公益养成仁爱绿色的行动习惯
我们既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的功利主义格言,但同时也有"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得求万世名"的大名利观,而现实的悲哀是功利主义更符合着人性的自利天性,放任市场的公共舆论则让大名利观只能存于故纸堆中。
我们不得不痛心,新时代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面是极尽浪费和铺张的消费主义,纵声炫富,而另一方面是仅需一瓢之饮就能解渴救命,但却无处化缘,生活和作风是比文字和语言更能体现出决心。因此需要公共舆论倡导着仁爱和绿色的生活新风,让他们成为新的时尚,反观我们如此大的公共舆论流量却不能为仁爱绿色做出应有的贡献,也是遗憾。
3有意识地为古村培养本地民间正能量
在以项目和效益为追求的运行逻辑下,以事情的完结为终止,而在社会力量沉淀的角度,并没有为本地沉淀和孵化出一支能自我成长的本地化组织。剥落掉了社会自组织繁育的经济建设,经济发展越快,社会拖下的后腿就越远。所以忽略社会组织建设的经济发展,既没有最大化地发挥投入效益,也更为日后发展中留下隐患。
这些隐患在过去的城乡发展模式下已经表现得非常突出,新时代背景下的古村活化和乡村发展不能再忽略了社会组织繁荣与经济发展的同步,很可能再次出现的风险是不可估量的。
为两会推荐具体落地执行提案
基于以上分析,古村之友为两会代表推荐以下五个提案:
(1)建立中国古村保护公益基金会,建立起古村保护的现代公益运行模式,搭建起政府、专家、社会、企业的协作平台与机制,高效完成古村保护事业。
(2)着力培养一支管理健全、专业齐备、组织服务能力突出的古村志愿者团队,有效激励开展积极的古村保护、普查、宣传、资源整合、村民培训、产业复兴等多方面工作。
(3)以省为单位,选择多个试点,建设由政府牵头,企业、社会组织、古村创客、村民组织多元参与的社会化古村活化示范,充分调动各方力量形成可持续全面推广的社会共同参与的活化路径。
(4)全面动员高校、民间志愿者、互联网技术、媒体开展古村普查,明确古村中文化传承梳理、口述记载、濒危排查、非遗收集等内容,做好古村数据建档——可参考冯骥才先生的努力与古村之友当下的执行工作。
(5)动员社会力量,开展"激活一幢古宅、推动一座古村"行动,数十万计的古村,通过总体古村层面的活化难度较大,以触媒和针灸的方式活化一幢古宅,并赋予当地古村公共生活与示范职能,形成城乡内外信息流动、产品流动、人员流动,做好古村活血脉络建设——可参考罗德胤教授与古村之友当下的执行工作。
古村保护活化是中华民族当前的时代责任,我们应该不辱使命,不负时代!
全国古村落保护志愿者组织古村落保护与活化全国30个省、直辖市、地区数万名古村志愿者近千家古村落保护与活化的社会组织
共同参与
古村之友的主要公益项目
(1)古村救援通道
古村之友欢迎在古村保护过程中需要法律援助、公益诉讼的朋友们与古村救援通道联系。
(2)古村创客支持
古村通过公益众筹、资源平台、能力提升、流量支持等系统方式帮助古村创业成功。
(3)古宅公益修缮
古村之友公益帮助偏远地区、贫困地区的公益修缮,修缮一幢古宅、活化一座古村。有符合条件的古宅和古村,欢迎和古村之友联系。